第六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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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逸承做了一個噩夢，夢裏的寒殷滿目鮮血從自己的手邊慢慢消失，那溫柔的笑意化作殘忍的利劍，一下又一下的刺痛了洛逸承的心，不論他怎麽哭喊，寒殷還是不見了，周圍的黑暗從四面八方的角落裏滲透出來，慢慢的將洛逸承吞噬，呼吸就像停滯一般，陷入深深的絕望。
“寒殷！寒殷！……”
“不要！不要拋下我……不要……”
洛逸承從噩夢中驚醒，急促的呼吸聲，緊密的心跳聲在腦海裏回蕩，身體似乎不受控制了，不停的下沈，下沈……
痛苦的情緒從心底升起吞噬著身體的每一寸，蠶食的黑暗讓洛逸承似乎又回到了曾經的噩夢，從一個深淵跳入另一個深淵，註定粉身碎骨。
洛逸承自那天之後變得異常沈默，寒殷不管說什麽，他都只是淡淡的應答，沒有過多的言語，不在表露自己的情緒，如果逃避能讓他短暫的脫離即將失去寒殷的痛苦，那他永遠都不願意從虛幻中清醒。
兩人似乎就這樣慢慢順著時間的流逝，洛逸承眼底的悲傷愈加濃郁，沈默不言，每天細數著時間，害怕哪天醒來寒殷就不見了。
盡管寒殷一再保證毒素的蔓延很慢，不然他也不會中毒兩年還活著，可是在洛逸承眼裏每過一天，寒殷就離自己越遠。
這天恰逢七夕廟會，城中煙花四起，照亮了整個夜空，這幾個月以來，洛逸承對於朝中事物的處理已經得心應手，按理來說洛逸承早該回皇宮，可是洛逸承執拗的不肯離開。
寒殷站在窗前望著還在處理政事的洛逸承，輕輕敲了敲桌子，“陛下，今晚城中有廟會，要不要去看看”
寒殷說的極小心，放輕了語氣，小聲詢問著洛逸承。
洛逸承沒有擡眼，繼續看著手中的奏折，對寒殷的話充耳不聞。
寒殷也不再自討沒趣，輕嘆一口氣轉身繼續看窗外的煙花。
洛逸承用餘光瞥了一眼寒殷，對方正唉聲嘆氣，一臉期翼的望著窗外，洛逸承放下手中的奏折，站了起來，“走吧”
未等寒殷反應過來，洛逸承就走了出去，寒殷無奈的笑了，急忙跟上。
兩人就那麽一前一後的慢慢走著，洛逸承明顯心不在焉，聽著身後的腳步聲，心底的恐懼又再次浮現，前幾日寒殷毒發吐血的場景還歷歷在目，似乎每月都有那麽一次，他見不得寒殷毫無生機的躺在那一動不動，他害怕寒殷會在某一次毒發後徹底離開自己，而自己除了默默的看著，什麽都做不了。
腦海裏總是不由自主的想，明年的今天亦或是下個月的今天，寒殷還會陪在自己身邊嗎？
手掌處忽然傳來溫熱，洛逸承低頭看去，寒殷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手，“一會人多我會放開的。”
寒殷沖洛逸承輕笑，溫柔的笑容令洛逸承眼眶溫熱，急忙轉頭，手掌緊緊的回握著，努力的想留下這片刻的溫度。
沒有過多的話語，兩人就那麽靜靜的走著，洛逸承悄悄的看著寒殷，煙花的光芒映在寒殷忽明忽暗的臉上，眼底的光芒讓洛逸承沈醉，越來越離不開，越來越放不下。
洛逸承緊緊的靠著寒殷，趴在寒殷的肩膀上看著來往的人們歡聲笑語，在一片絢麗的煙花下訴說著自己的愛意。
洛逸承沒想到自己害怕的事來的這麽快。
剛剛入秋，寒殷體內的毒素便抑制不住了。
寒殷每天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，洛逸承什麽都不管了，每天陪在寒殷床邊，不吃不喝，也不說話，才短短幾天整個人就快速消瘦，整個人死氣沈沈的。
賀尋來看寒殷的時候，看著一臉死氣的洛逸承，輕言道：“陛下，您該吃飯了。”
洛逸承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樣，一動不動。
“陛下，寒殷如果看到您這幅模樣會傷心的。”
賀尋自知無法勸動洛逸承，也不再說什麽，沈暗悄悄走進來，把藥放在了桌子上，然後默默退了出去，藥香隨著緩緩上升的蒸汽四散開來，不知道過了多久，寒殷搭在床邊的手指微動，慢慢的從昏迷中醒了過來。
“寒……寒殷……”或許是太久沒說話了，洛逸承的聲音有些沙啞。
寒殷努力撐著床想坐起來，可是剛用力身體就跌了回去，賀尋急忙扶住了寒殷，貼心的放了一個枕頭在寒殷身後，寒殷倚靠在床邊看著洛逸承蒼白的臉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，“我……餓了……”
洛逸承急忙起身，“我去準備……飯……”說完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。
寒殷很心疼，再這樣下去，他還沒死呢，洛逸承先出事了。
“他多久沒吃飯了？”
賀尋嘆了一口氣，“好幾天了，你一昏迷他就沒離開過。”
停頓了一下，賀尋繼續說道：“他最近在挑選皇室的孩子，昨天老王爺問我是發什麽什麽事了嗎，我覺得你需要和他談談。”
“寒殷，雖然你騙了我，但我對你的選擇依舊不支持，你不該這麽傷害他。”
寒殷淡淡的“嗯”了一聲，疲憊的閉上了眼睛。
賀尋見狀搖了搖頭，起身離開了，他真的不懂寒殷了，或許從來沒真正懂過。
洛逸承端著粥進來的時候，看著閉著眼睛的寒殷，臉色忽然難看，手指發抖，碗裏的粥微微搖晃，洛逸承幾乎的絕望般的輕聲喊道：“寒殷……”
“嗯，你回來了，”寒殷睜開了眼睛，睡眼朦朧的看著洛逸承，一副剛從睡夢中醒來迷蒙的模樣。
洛逸承嘴角微撇，委屈的不行，眼淚還是從眼角滑落，語氣哽咽：“我還以為你又昏過去了。”
寒殷笑了笑，故作輕松的說到：“不會的，我都快餓死了，沒吃到飯不會昏過去的。”
洛逸承低下頭，把粥放在一邊，拿起了桌子上熱了無數次的藥，“先吃藥……”
寒殷：“我想先吃飯。”
洛逸承：“不行，先吃藥。”
寒殷拗不過洛逸承，一副認命的樣子，“好吧，先吃藥。”
洛逸承一口一口的餵著寒殷，寒殷默默的註視著他，憔悴的臉色上掛滿了小心翼翼，寒殷伸出手輕輕撫上了洛逸承的臉頰，“賀尋說你最近在挑選皇室的孩子。”
洛逸承的手一頓，臉色沈了下來。
“我知道你在想什麽，聽話，別做傻事。”寒殷真的心疼洛逸承，就像賀尋說的那樣，自己其實一直在傷害他，可是，他沒有辦法，他放不開。
這一碗藥一碗粥吃的極慢，寒殷搶下了洛逸承手中的勺子，一勺一勺的餵著洛逸承，直到碗裏的粥快見底了才停手，“你要好好吃飯，知道嗎。”
洛逸承低著頭，看不清臉上的表情。
寒殷招了招手，侍奉在一旁的人迅速收走了碗筷，並輕輕的關上了房門，房間裏又恢覆了安靜，除了兩人淺淺的呼吸聲，再無其他。
洛逸承瘦弱的身形讓寒殷有種他快要倒下的感覺，於是側身拍了拍身邊的位置，示意洛逸承躺下。
洛逸承順從的躺在寒殷身邊，反手抱住了寒殷的腰，將臉埋在了寒殷的懷裏，熟悉的氣息不見了，鼻息間全是那股苦澀的草藥味，洛逸承的心又開始痛了，他竟然會如此害怕，害怕寒殷的離去。
寒殷像是感受到洛逸承的情緒一樣，語氣柔和，輕聲哄著他：“沒事的，會沒事的，別怕。”
腰間的力度加重，寒殷的眼底閃過一絲迷茫，他是不是做錯了，或許自己當初就應該送他離開，而不是強留他在自己身邊，說到底還是沒能禁得住誘惑。
如果能重新選擇一次……
怕是依舊會重蹈覆轍吧。
深秋的寒意略有刺骨，院子裏的那棵櫻花樹裸露著光禿扭曲的枝幹在秋風中孤零零的搖晃，靜靜等待著深冬的寒風的摧毀亦或是暖春細雨帶來的重生。
洛逸承掖了掖寒殷的被子，趴在了床邊，靜靜的看著他熟睡的臉龐，撒嬌似的呢喃道：“這次睡得有點久……”
洛逸承換了一個姿勢，靠在了寒殷的肩膀處，輕嘆道：“寒殷你快點醒來好嗎？和我說說話。”
洛逸承抱怨道：“你都好長時間沒見過我了。”
“我最近很聽話，認真吃飯，努力做一個好皇帝，我這麽乖，你是不是該給我一些獎勵呢？”
“最近天氣越來越冷了，院子裏的櫻花樹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明年。”
“你明年還要和我一起看櫻花，我們說好了。”
可是並沒有人回應他，洛逸承閉上了眼睛，聲音越來越低：“算了，等你醒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……”
窗外寒意在蔓延，而洛逸承靠著寒殷沈沈的睡著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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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寒殷！寒殷！……”
“不要！不要拋下我……不要……”
洛逸承從噩夢中驚醒，急促的呼吸聲，緊密的心跳聲在腦海裏回蕩，身體似乎不受控制了，不停的下沈，下沈……
痛苦的情緒從心底升起吞噬著身體的每一寸，蠶食的黑暗讓洛逸承似乎又回到了曾經的噩夢，從一個深淵跳入另一個深淵，註定粉身碎骨。
洛逸承自那天之後變得異常沈默，寒殷不管說什麽，他都只是淡淡的應答，沒有過多的言語，不在表露自己的情緒，如果逃避能讓他短暫的脫離即將失去寒殷的痛苦，那他永遠都不願意從虛幻中清醒。
兩人似乎就這樣慢慢順著時間的流逝，洛逸承眼底的悲傷愈加濃郁，沈默不言，每天細數著時間，害怕哪天醒來寒殷就不見了。
盡管寒殷一再保證毒素的蔓延很慢，不然他也不會中毒兩年還活著，可是在洛逸承眼裏每過一天，寒殷就離自己越遠。
這天恰逢七夕廟會，城中煙花四起，照亮了整個夜空，這幾個月以來，洛逸承對於朝中事物的處理已經得心應手，按理來說洛逸承早該回皇宮，可是洛逸承執拗的不肯離開。
寒殷站在窗前望著還在處理政事的洛逸承，輕輕敲了敲桌子，“陛下，今晚城中有廟會，要不要去看看”
寒殷說的極小心，放輕了語氣，小聲詢問著洛逸承。
洛逸承沒有擡眼，繼續看著手中的奏折，對寒殷的話充耳不聞。
寒殷也不再自討沒趣，輕嘆一口氣轉身繼續看窗外的煙花。
洛逸承用餘光瞥了一眼寒殷，對方正唉聲嘆氣，一臉期翼的望著窗外，洛逸承放下手中的奏折，站了起來，“走吧”
未等寒殷反應過來，洛逸承就走了出去，寒殷無奈的笑了，急忙跟上。
兩人就那麽一前一後的慢慢走著，洛逸承明顯心不在焉，聽著身後的腳步聲，心底的恐懼又再次浮現，前幾日寒殷毒發吐血的場景還歷歷在目，似乎每月都有那麽一次，他見不得寒殷毫無生機的躺在那一動不動，他害怕寒殷會在某一次毒發後徹底離開自己，而自己除了默默的看著，什麽都做不了。
腦海裏總是不由自主的想，明年的今天亦或是下個月的今天，寒殷還會陪在自己身邊嗎？
手掌處忽然傳來溫熱，洛逸承低頭看去，寒殷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手，“一會人多我會放開的。”
寒殷沖洛逸承輕笑，溫柔的笑容令洛逸承眼眶溫熱，急忙轉頭，手掌緊緊的回握著，努力的想留下這片刻的溫度。
沒有過多的話語，兩人就那麽靜靜的走著，洛逸承悄悄的看著寒殷，煙花的光芒映在寒殷忽明忽暗的臉上，眼底的光芒讓洛逸承沈醉，越來越離不開，越來越放不下。
洛逸承緊緊的靠著寒殷，趴在寒殷的肩膀上看著來往的人們歡聲笑語，在一片絢麗的煙花下訴說著自己的愛意。
洛逸承沒想到自己害怕的事來的這麽快。
剛剛入秋，寒殷體內的毒素便抑制不住了。
寒殷每天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，洛逸承什麽都不管了，每天陪在寒殷床邊，不吃不喝，也不說話，才短短幾天整個人就快速消瘦，整個人死氣沈沈的。
賀尋來看寒殷的時候，看著一臉死氣的洛逸承，輕言道：“陛下，您該吃飯了。”
洛逸承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樣，一動不動。
“陛下，寒殷如果看到您這幅模樣會傷心的。”
賀尋自知無法勸動洛逸承，也不再說什麽，沈暗悄悄走進來，把藥放在了桌子上，然後默默退了出去，藥香隨著緩緩上升的蒸汽四散開來，不知道過了多久，寒殷搭在床邊的手指微動，慢慢的從昏迷中醒了過來。
“寒……寒殷……”或許是太久沒說話了，洛逸承的聲音有些沙啞。
寒殷努力撐著床想坐起來，可是剛用力身體就跌了回去，賀尋急忙扶住了寒殷，貼心的放了一個枕頭在寒殷身後，寒殷倚靠在床邊看著洛逸承蒼白的臉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，“我……餓了……”
洛逸承急忙起身，“我去準備……飯……”說完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。
寒殷很心疼，再這樣下去，他還沒死呢，洛逸承先出事了。
“他多久沒吃飯了？”
賀尋嘆了一口氣，“好幾天了，你一昏迷他就沒離開過。”
停頓了一下，賀尋繼續說道：“他最近在挑選皇室的孩子，昨天老王爺問我是發什麽什麽事了嗎，我覺得你需要和他談談。”
“寒殷，雖然你騙了我，但我對你的選擇依舊不支持，你不該這麽傷害他。”
寒殷淡淡的“嗯”了一聲，疲憊的閉上了眼睛。
賀尋見狀搖了搖頭，起身離開了，他真的不懂寒殷了，或許從來沒真正懂過。
洛逸承端著粥進來的時候，看著閉著眼睛的寒殷，臉色忽然難看，手指發抖，碗裏的粥微微搖晃，洛逸承幾乎的絕望般的輕聲喊道：“寒殷……”
“嗯，你回來了，”寒殷睜開了眼睛，睡眼朦朧的看著洛逸承，一副剛從睡夢中醒來迷蒙的模樣。
洛逸承嘴角微撇，委屈的不行，眼淚還是從眼角滑落，語氣哽咽：“我還以為你又昏過去了。”
寒殷笑了笑，故作輕松的說到：“不會的，我都快餓死了，沒吃到飯不會昏過去的。”
洛逸承低下頭，把粥放在一邊，拿起了桌子上熱了無數次的藥，“先吃藥……”
寒殷：“我想先吃飯。”
洛逸承：“不行，先吃藥。”
寒殷拗不過洛逸承，一副認命的樣子，“好吧，先吃藥。”
洛逸承一口一口的餵著寒殷，寒殷默默的註視著他，憔悴的臉色上掛滿了小心翼翼，寒殷伸出手輕輕撫上了洛逸承的臉頰，“賀尋說你最近在挑選皇室的孩子。”
洛逸承的手一頓，臉色沈了下來。
“我知道你在想什麽，聽話，別做傻事。”寒殷真的心疼洛逸承，就像賀尋說的那樣，自己其實一直在傷害他，可是，他沒有辦法，他放不開。
這一碗藥一碗粥吃的極慢，寒殷搶下了洛逸承手中的勺子，一勺一勺的餵著洛逸承，直到碗裏的粥快見底了才停手，“你要好好吃飯，知道嗎。”
洛逸承低著頭，看不清臉上的表情。
寒殷招了招手，侍奉在一旁的人迅速收走了碗筷，並輕輕的關上了房門，房間裏又恢覆了安靜，除了兩人淺淺的呼吸聲，再無其他。
洛逸承瘦弱的身形讓寒殷有種他快要倒下的感覺，於是側身拍了拍身邊的位置，示意洛逸承躺下。
洛逸承順從的躺在寒殷身邊，反手抱住了寒殷的腰，將臉埋在了寒殷的懷裏，熟悉的氣息不見了，鼻息間全是那股苦澀的草藥味，洛逸承的心又開始痛了，他竟然會如此害怕，害怕寒殷的離去。
寒殷像是感受到洛逸承的情緒一樣，語氣柔和，輕聲哄著他：“沒事的，會沒事的，別怕。”
腰間的力度加重，寒殷的眼底閃過一絲迷茫，他是不是做錯了，或許自己當初就應該送他離開，而不是強留他在自己身邊，說到底還是沒能禁得住誘惑。
如果能重新選擇一次……
怕是依舊會重蹈覆轍吧。
深秋的寒意略有刺骨，院子裏的那棵櫻花樹裸露著光禿扭曲的枝幹在秋風中孤零零的搖晃，靜靜等待著深冬的寒風的摧毀亦或是暖春細雨帶來的重生。
洛逸承掖了掖寒殷的被子，趴在了床邊，靜靜的看著他熟睡的臉龐，撒嬌似的呢喃道：“這次睡得有點久……”
洛逸承換了一個姿勢，靠在了寒殷的肩膀處，輕嘆道：“寒殷你快點醒來好嗎？和我說說話。”
洛逸承抱怨道：“你都好長時間沒見過我了。”
“我最近很聽話，認真吃飯，努力做一個好皇帝，我這麽乖，你是不是該給我一些獎勵呢？”
“最近天氣越來越冷了，院子裏的櫻花樹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明年。”
“你明年還要和我一起看櫻花，我們說好了。”
可是並沒有人回應他，洛逸承閉上了眼睛，聲音越來越低：“算了，等你醒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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